第一卷 第778章 又是舒妍

    此时商鸿也被喊到了偏殿里，江凤华朝红袖道：“这里说话安全吗？”

    “娘娘放心吧，莲叶带的人都是咱们的老人。”意思是说是林语带进宫来的心腹，不是宫里的人，她们已经不相信皇宫里的任何人了，她们也安插了自己人在暗处保护小皇子和小公主，全天监守就是怕出岔子。

    商鸿朝皇后拱了拱手，“娘娘让张大人捉程忠进宫的原因是他其实是杀死小顺子的凶手。”

    江凤华眸光深邃盯着商鸿，他到底是谁的人，皇宫里的御林军真的都安全吗？

    “兰贵嫔还好吧！”江凤华突然道。

    商鸿愣怔，不自觉地往四周看了一眼，他瞳孔变了颜色，结巴道：“娘……娘娘怎么会突然问起兰儿？”

    江凤华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捏紧，她看见商鸿的神情心里越发没底了，因为她从商鸿的表情里读出贺兰嫣然“并不好”。

    她不动声色，微笑道：“本宫只是想要去看看她，想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康健。”

    这就是她找张安誉进宫帮她的原因，因为她突然不信任商鸿了，她不得不怀疑他，甚至任何人，皇宫的安全在商鸿的手上，他最容易被第一个策反，商氏一族是先帝的心腹，商鸿是先帝提拔的人，谢觞只来过顺应了先帝的安排，商鸿若忠心无二，他便可继续做御林军统领，就这么简单。

    可是他手上有把柄被人捏着，这个把柄可以为她所用，同样也可以为别人所用，他的秘密可以被傲雪悄悄探查出来，同样也可以被别人知道。

    商鸿跪在地上，浑身冒虚汗，“孩子也挺好的，多谢娘娘关心。”

    江凤华眼中流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自顾自地道，“当初本宫帮你们逃出皇宫，本宫也不知道是否做错了，因为贺兰夫人多次找本宫麻烦，认为是本宫害死了她的女儿，本宫顶着压力帮你们隐瞒，不知道还能隐瞒多久。”

    “罢了，本宫就不和商大人闲聊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审问程管家，人到底是不是他杀的，本宫也很头疼，他一直提醒本宫曾经对本宫的帮助，可是人情归人情，他若真的杀了人，本宫也保不住他啊！”

    江凤华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在恒王府时一直是程管家照顾皇上，皇上对他很感激，他却因为一点药材和小太监起冲突，怒气杀人，不过就是一点药材，他要多少尽管让程总管拿回去。”意思是说不是因为药材程管家才杀人，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商鸿只觉得喉咙紧绷，皇后娘娘对他和兰儿恩重如山，皇上对商家仁至义尽，如果皇后和皇上都受制于人，商家和兰儿也会没救。

    “娘娘……”商鸿冲口而出。

    江凤华镇定自若，等着商鸿开口，程管家进宫出宫商鸿一定有登记，没有商鸿放行，程管家进不来。

    商鸿道：“兰儿失踪了，绑匪留下了一个字条，上面写着若想要兰贵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安全，就要下官听他们的话。”

    江凤华眉头紧皱，她知道现在不是追责和生气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化解这场危机，或许危险就在身边。

    她又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他们让你做什么？”

    “元宵节以前兰儿就失踪了，他们让我帮程忠的忙安插杀手进宫，继续等待他们的消息。”商鸿查了内务府的人，也查到程总管的父亲程忠和小顺子有过矛盾，他当时就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皇后，甚至指认出程总管的父亲，他甚至想到小顺子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没想到皇后这么快就让张安誉把程忠带进宫了，如果程忠交代出他曾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说不清楚了。

    江凤华疑惑，“你是守卫皇城安全的统领，他们若是要你放杀手进宫，你一个人就能办到，他们为什么要你帮程忠安插杀手？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商鸿道，“对方很缜密，也不露面，从我这里我只知道人是程忠带进来的，甚至进了宫我也不知道杀手是谁，宫里其实早就不安全了，每一个人都很可疑。”

    “皇城里有多少御林军，御林军中是否也被安插了杀手。”江凤华问。

    “可能也有吧，仅是在宫中驻守的就有五千人，加上营中的一万多人，其余人是紧急调备军，还有禁卫军不归下官管，他们的人数没有御林军多。”商鸿又道：“听说夜影失踪了，他是禁卫军首领，如果他要调动禁卫军，皇宫的安危就堪忧了。”

    江凤华想到宫中还有一批暗卫，他们是谢觞培养的精锐势力，这样说起来禁卫军和御林军都有可能安插奸细，那批不常露面，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仅有代号的暗卫之中会不会有叛徒。

    皇宫如果出事，那批人便是她的后盾。

    商鸿见皇后不说话，又见她沉着冷静的气势，没想到看着弱不禁风的皇后娘娘竟如此冷静。

    眼下皇上又不在宫中，敌暗我明，对方没有任何动作，他们连还手的力都不知道往哪一个方向使。

    江凤华道：“对方知道贺兰嫣然的身份曾是兰贵嫔，又知道你与他的事情，这些都绝对不是巧合，皇宫里知道你与兰贵嫔的事的人只有本宫和汪嬷嬷，还有傲雪，我相信不是她们说出去的，还有谁可能知道你们的关系？”

    商鸿道：“舒容华，她曾经到兰儿的宫里去威胁过兰儿，但是舒容华并不知道是卑职，也没有实际证据，只是猜测，她一直在诈兰儿。”

    江凤华道：“又是舒妍。”

    商鸿现在都在后悔当初没有杀了舒妍，他们也是不想惹出事端。

    江凤华道：“本宫已经猜到是谁把你们的事说出去的了？”

    商鸿道：“是谁。”

    “常太妃，她在宫中看似不争不抢，淡然如水，其实她对宫中的所有人和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江凤华此时想到的人只能是常太妃，她一直觉得奇怪，如果换个思路也不奇怪了。

    那日常太妃和舒朗这么快就承认了他们的私情，她并没有觉得震惊，现在想想，原来一直有人想让他们往那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