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镜花水月

    在人类世界的友谊大赛进行得如火如荼时，小马利亚却异常平静。这里的小马利亚不是桑伯统治的反转世界，而是宇宙公主统治的大家所熟知的小马利亚——安宁、祥和，充满欢声笑语。然而有时候这种欢笑对宇宙公主是一种奢望。

    夜晚理应属于月亮公主，但有时宇宙公主会独自站在城堡的露台上，望着天边漫无边际的星星沉思。今晚她心颇不平静，为什么？会是某些反派即将袭击小马利亚吗？奇迹先生没有预警，大概不是；那会是新一轮的蝴蝶效应吗？

    她心中的担忧似乎指向一个地方，而那是她万万无法面对的。但她又必须去看，直视那个曾经犯下的错误。她没有告知妹妹，也没带任何守卫，独自前往了只有她和妹妹知道的密室。密室坐落在宫殿地下，光大门就有五米高。

    宇宙公主走进去，轻车熟路地在复杂的山洞中前进，随着她的脚步，道路两旁的火炬逐个点亮。越往里走，她的不安感就越强烈。她紧皱眉头，只希望情况不要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糟。直到她步入被称为“雅典娜厅”的藏书室，那种焦虑、紧张与急躁的情绪达到顶峰。

    藏书室很大，而其中一角有一个巨大的格子柜，上面的每一格都放着一面镜子，只是都用布罩着，仿佛没谁愿意使用。她走向其中一面摆放在最偏僻角落的镜子，表情复杂——只要看到这面镜子，回忆就如潮水般涌来。

    她扯开布，直视镜子，担忧之情更强了。这么多镜子，只有这一面的镜框上挂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永远的唯一”，正是她的笔迹。纸张已经发皱、泛黄，说明时代久远。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张纸条，表情变得坚毅，最后走进了镜子。正如当初余晖烁烁走进通往人类世界的传送魔镜一样，宇宙公主也通向了另一个世界。她高挑的躯体在传送过程中扭曲、拉伸，对她而言既熟悉又陌生。

    一瞬间之后，她出现在了一个截然不同的陌生土地。这里看上去像小马利亚，却是那么阴郁，天空满是乌云，地上只有枯黄的草地。这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想，上次她离开时这里情况就已经开始恶化，没想到如今到了这种地步。

    她忍不住流下眼泪，随后扇动翅膀飞向面前的“坎特洛特”。守卫们看见那熟悉的流彩鬃毛，个个大惊失色，立即升空阻挠。她想开口解释，但那些守卫明显没给解释的机会，立即发动攻击。无奈之下她只好用魔法泡泡一个个关住他们，同时努力机动躲避。

    一会儿之后，这个世界的国王，桑伯响应守卫报告赶到现场。当他看到天空中的那个身影时，他张大嘴巴一瞬间愣住了。他身旁的守卫们不知怎么回事，见国王不开口，连忙催促道：“陛下，您怎么了？我们应该立刻攻击可恶的宇宙女王！”

    “什么？不，不，她不是‘她’……说起来有点复杂。”桑伯快速说完，然后命令所有守卫停止攻击，“停止攻击，我重复一遍，停止攻击！”守卫们都愣住了，不明白国王是什么意思，但他们最终忠实地遵照命令飞回地面。

    宇宙公主也看到了地面的桑伯，解除关住守卫们的魔法泡泡，跟着落地。这两匹小马看着彼此，没有说话，但饱含深情的眼神胜过千言万语。守卫们仍不知怎么回事，然后就震惊地看着桑伯走向那个和宇宙女王一模一样的天角兽，接着他们俩的独角碰到了一起。

    “陛下！”

    “各位不用紧张，她不是反派。”桑伯连忙解释。“她也不是我们知道的那个坏蛋——”

    “让我说吧，桑伯。”宇宙公主柔和地打断桑伯。“我是另一个小马利亚的统治者，来这里没有任何恶意。相反，我因某种预感觉察到这个国度有困难，所以我想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她说这话不仅是对那些围观的小马，也是对桑伯，以向他标明自己来的目的。

    这下守卫们有机会仔细观察这位不速之客。她长得和邪恶的宇宙女王一模一样，只不过没有那些叛逆风格的装束，表情也更慈祥。也许她们真的是两个个体。之后桑伯让守卫恢复巡逻，随后便带着宇宙公主走向宫殿，边走边聊。

    “很抱歉你一来就遭受如此对待。”桑伯带着歉意说。“他们都是新晋升的守卫，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没关系，我能理解。”

    “……多少年了？”

    “是啊，多少年了……”

    “这些年你还好么？你那儿的小马利亚还是像原来那样美丽么？”

    “很美，就像我当初跟你说的那样……而且，我妹妹回来了。”

    桑伯短暂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苦笑道：“能猜得出来。前一阵子月亮公主——我们这儿的月亮公主——突然变成了月亮魔女。情况变得更……‘困难’，但这算是好消息吧，毕竟你的妹妹变回来了。”

    看着路边萧瑟的景象，以及寂静的夜景，宇宙公主心里很不是滋味。“桑伯，你应该告诉我的。这么久以来，我都不知道……”她说着流下两行清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不该道歉，我们很久以前就说过这件事。”桑伯连忙停下，亲自用蹄子拭去宇宙公主的眼泪。“这不是谁的责任，只是它就这么发生了。我们谁也无法改变……我有时会想我们当初相遇的场景，如果时光倒流我还会跟你共进晚餐吗？而每次我的回答都异常坚定——我会。”

    宇宙公主看向桑伯，点了点头。“我的回答也一样。”

    他们俩走进宫殿的图书馆，桑伯向宇宙公主说明在她上次离开后都发生了什么。当宇宙公主在很久之前被迫离开后，这儿的情况就越来越糟。每当宇宙公主那儿蒸蒸日上，这里就每况愈下。当宇宙公主那儿的月亮公主变回来，这儿的月亮公主便堕落成了月亮魔女。除了温室还在正常出产粮食，外面的植物仿佛是倒着长的。

    而且伴随着月亮魔女的堕落，小马谷还出现了一个全新的犯罪组织，犯罪首脑是宇宙女王的邪恶门徒紫悦，成员包括诈骗犯苹果嘉儿、虐待狂柔柔、邋遢女孩珍奇、两面三刀云宝、负面情绪散播机碧琪。听到这儿时，宇宙公主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她这个表情，桑伯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他叹口气道：“我猜你那儿的紫悦是个好马。”

    “不止是好马，同时还是全小马利亚的英雄——她和她的伙伴们都是。”宇宙公主说。“同时也是我最骄傲的学生，而且成为了新公主……没想到这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听起来你的学生紫悦很善良，又聪明伶俐。”桑伯看着宇宙公主的眼睛。“就和你一样优秀。”

    接着他们又交流了许多，双方都为对面世界的相反之处而惊讶。宇宙公主很久之前来过，知道无序爵士、提雷克大公、虫茧公主的存在，然后得知最近又多了象征公正的弗氏兄弟、象征智慧的小呆以及象征谦逊的特丽克西。

    趁着深夜，他们俩从宫殿的侧门出来，走出城外。

    “所以这次你打算呆多久，蒂亚？”桑伯柔声问。

    宇宙公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因不好的预感而来，想来应该解决那个邪恶的宇宙女王才行。”

    “蒂亚，你不必这么做——”

    “我必须这么做！”宇宙公主坚定地回答。“这一切都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当初频繁使用传送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很抱歉你的王国变成这样我却一无所知，但我会尽量弥补我的过失。”

    “我想我无法阻止你，毕竟你总是那么有主见。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参与——因为那个宇宙女王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很危险。我不想你受伤。”

    “我也不想你受伤！桑伯，我之前逃避过一次，不能再逃避第二次了。”宇宙公主言辞恳切地说，两蹄抱住了桑伯的肩膀。“你为我默默承受了那么多，我也该负起我的责任。”

    两匹马没再说话，仿佛是为了避免谈及更未来的再次分别。桑伯只是带着宇宙公主往前走，穿过森林，最终来到他们颇为熟悉的许愿林。这么久过去，或许树木已经枯萎、草地已经枯黄，但小马们许下的愿望永远挂在这儿，除了他们曾经写下的誓言。

    “既然来了，我们要不要再写一遍？”桑伯问。“就像当初一样。”

    宇宙公主抿起嘴唇摇了摇头。“你知道它不会实现的。”她说这句话时，眼泪止不住流淌。“我只希望能最后为你做些事，之后……之后我们……”

    “我……明白了。”桑伯眼皮低垂。

    就在这时，一阵恐怖至极的阴冷笑声传来。即使变化极大，宇宙公主也听得出那是自己的声音。“哟，没想到‘你’还有胆子回来！桑伯，你终于要同意我的建议了吗？”

    “我来只是为了打败你！”宇宙公主愤怒地回复。

    笑声再次响起，一匹邪恶的天角兽突然出现在空中。此物有着和宇宙公主一模一样的外貌，只是多了很多叛逆风格挂饰，厚重的眼影也代表她的性格与宇宙公主截然不同。

    “你毫无胜算，蒂亚和我会立刻击败你！”桑伯大喊。

    “亲爱的小桑伯，有队友的不止你一个。”邪恶的宇宙女王说完，身旁的一朵乌云立刻变形，最后变成穿着蝙蝠装饰的月亮公主，不，应该是月亮魔女。

    “妹妹！”宇宙公主忍不住喊道。

    邪恶宇宙女王对此非常不爽，立刻发射了一道激光，但桑伯及时用护盾防出去了。战斗避无可避，宇宙公主朝邪恶宇宙女王发射全功率激光，邪恶宇宙女王不甘示弱，也以激光回击。两道亮如白昼的太阳射线碰撞在一起，交点立刻爆发出炫目的炽红光芒。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爆炸，两个天角兽倒飞出去。

    但她们倒飞到一半又扇动翅膀往前飞，两匹几乎一样的天角兽猛地对撞，无形的冲击波震散了天边的云层，她们再次倒飞出去。邪恶宇宙女王阴狠地说：“小公主，如果不想你的小男朋友受伤，就好好考虑我的提议。”

    “你休想！”说罢宇宙公主似乎要使出全力了，全身光芒显现，体温骤然攀升。她周围的空气纷纷电离，自己也仿佛成了纯等离子体。和太阳一般无二的火焰包裹她的全身，周遭空气因高温而呈现暗红色。

    “谁不会啊？”邪恶宇宙女王说完，全身跟着变化，也如宇宙公主一样变为炽红的等离子体，直到太阳的光芒笼罩全身。在不见月亮的今晚，两个天角兽犹如两个小太阳，照得这一片亮如白昼。许愿林残存的愿望纸被她俩的高温烧成了灰烬。

    月亮魔女只好维持暗影形态，不然就会被烧伤；桑伯也只能乖乖套上防火盾围观，因为他几乎不会什么攻击魔法。这场争斗是属于两位天角兽的，谁也插不了蹄。她们飞到空中搏斗，炽热而稠密的等离子体被她们用魔法操控形成护盾，任何激光都会被这等离子层偏转、折射。桑伯无法给宇宙公主套护盾，因为他的任何魔法都会被她的太阳高温烧掉。

    她们全身都如太阳表面一般炙热，两个独角像两把利剑交织碰撞，每一次攻击都会激发出一大片的火花。当她们对射激光时，整个天空都要因过亮的亮度而短暂变得漆黑一片。她们打得越来越激烈，坎特洛特的小马都被惊醒了。

    地动山摇的冲击波传遍全城，提雷克大公、无序爵士、虫茧公主、特丽克西公主正在赶来，邪恶宇宙女王知道必须速战速决了。“小公主，你还不知道真正的恒星威力究竟有多强！”

    “退下，恶徒！”

    两个小太阳再次碰撞到一起，碰撞的地方立刻爆发出类似日珥的东西。邪恶宇宙女王一发狠，不惜受内伤超支了体力，魔法强度骤然上升，反映到她本体就是更亮了。就连宇宙公主都感受到了那突然爬升的温度。

    宇宙公主看了看地下满是担忧的桑伯，一咬牙全身温度跟着爬升——她也在透支自己的体力。桑伯看出来了，立刻叫道：“蒂亚，停下！不要这么做！”

    然而宇宙公主心意已决，两个更加炽热的太阳轰然相撞，那一刻往战场赶来的众英雄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好像整个世界都化为一张空白画布，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仿佛晴空霹雳，又好像陨石撞击。接着便是山呼海啸般的冲击波，将他们统统掀飞。

    待尘埃落定，只见空中一团硕大的炽热等离子还在迅速扩散，因空气电离形成的紫色闪电不停跃动着。再看战场内，两个天角兽轰然坠落，都恢复了原来的状态。月亮魔女得以变回实体状态，想要追击宇宙公主，但桑伯紧紧护着，她没有机会。

    紧接着一记重拳忽然袭来，月亮魔女即刻被打飞老远——是无敌的无序爵士。他活动了一下手臂，追上去要再打。邪恶宇宙女王见状，只好跟着离开。

    “跑得比兔子还快！”姗姗来迟的提雷克大公抱怨道。

    然后他们就看到躺在桑伯怀里的宇宙公主，满脸震惊。

    ……

    入夜，月亮公主巡完一个梦，起身喝水。当她路过姐姐的卧室时，发现门竟开着，床上也没有小马。她便问在宫殿巡逻的小马，从其中一个得知姐姐往地下室走了。

    月亮公主立刻觉察到不对，火速赶到地下，大门果然开着。她推开门走进去，沿着宇宙公主之前走过的路前进，最后停在了雅典娜厅。看着半开半掩的大门，她忍不住自言自语：“难怪我总是找不到图书馆，原来雅典娜厅就是。”她一边嘀咕一边走进去，然后就看到那一大堆披着布的镜子，以及那面唯一没有罩着布的。

    看那熟悉的镜框和材质，她立刻联想到了余晖烁烁曾用过的通往人类世界的镜子。难道说这满墙的镜子都是类似的传送门？她听宇宙公主提过这事，但如今亲眼见到，只觉震撼。镜子背后有多少平行世界？

    根据现有线索，不难推测出宇宙公主进了镜子，就是唯一没盖布的这面。月亮公主条件反射要跟着进去，但她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她对镜子的另一边一无所知，要是传送门像余晖烁烁的那一面一样，也只能在特定时间内开启呢？

    考虑到她是现在宫殿里的唯一的公主，要是她也被困在魔镜里问题就大了。思索再三，她最终忍住冲动，决定等姐姐回来。宇宙公主懂的东西更多，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想到这，她便用魔法抬起这面镜子，一路回到了宫殿。

    她将魔镜放到自己的卧室，这样宇宙公主回来她就能第一时间知道。接着她继续巡梦完成自己的职责。

    第二天，本该是月亮公主睡觉的时间，并且太阳照理该升起来了，然而外面依旧是黑夜。月亮公主焦急地看着魔镜，希望姐姐快些回来，她可没有独自升起太阳的经验。就在她绝望之下决定试一试时，魔镜表面出现一阵涟漪。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下次你要去哪儿最好通知我一声——”她随意地说，然后就看到宇宙公主浑身是伤，打着绷带回来了。落地的那一瞬间，她甚至站都站不稳。“姐姐！”月亮公主立刻冲上去搀扶，满脸焦虑。“怎么回事？”

    “我待会儿会告诉你，在此之前……”宇宙公主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仅剩的魔力，升起了太阳。见外面变成白天，月亮公主舒了一口气，又看向魔镜，接着就看到了疑似森布拉大王的黑影。

    “森布拉大王！”她说着就准备攻击。

    “不，停下！”宇宙公主连忙制止妹妹。“他不会伤害我……我不是说森布拉大王，只是说魔镜里的‘他’不会……总之你听我解释就明白了。”

    于是宇宙公主将昨晚发生的事和盘托出，眼下这种情况，再隐瞒也没意义了。原来在很久以前，在月亮公主被驱逐到月球后，星璇研究出了通往其他平行世界的办法——魔镜。他制造了许许多多的魔镜，每一面都能通往不同的世界，他们由此获得了许多有价值的东西。

    现如今小马利亚的部分科技，就要归功于这些异位面旅行。

    直到其中一面魔镜，也就是宇宙公主昨晚进去的这一面，通向一个万事和宇宙公主统治的小马利亚截然相反的地方。在那里，统治者是相反的森布拉大王，叫做桑伯；最令她欣喜的是，那里的月亮公主没有变坏，就和她曾经的妹妹一样可爱、乖巧和善良。

    “等等，所以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地拿那个‘冒牌货’代替我？”月亮公主单挑眉毛，颇为不满。

    “我很抱歉，妹妹，但你要理解我当时有多么……孤独……”宇宙公主叹气道。“她跟你是那么相像，当时我只想把对你迟来的爱都给她，以弥补我长久的遗憾。当然你现在就在我身边，我不会再做那种事了，我保证。”

    在镜像世界度过了一段美好时光后，宇宙公主跟当时同样年轻的桑伯很聊得来。他们都是国家的统治者，当时都同样青涩，面对政务也都有不擅长的地方。桑伯的绅士谈吐给宇宙公主留下了深刻印象，然后蝴蝶效应就开始了。

    按照星璇的设想，每一面镜子都最好只去一两遍，以免引起什么问题。他不希望平行世界之间的平衡被打破。然而宇宙公主无法不去想那个风度翩翩的桑伯，桑伯也同样无法不去想美丽优雅的宇宙公主。他们就这样偷偷见了第二次，之后是第三次、第四次……直到他们对这种幽会习以为常。

    “你怎么从来不跟我说？”月亮公主问。

    “因为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宇宙公主眼神落寞，眉宇间满是悲伤。“我因为私情而罔顾了统治者的责任……我没意识到这种频繁穿梭世界的危险，直到后来两个世界的平衡彻底打破，我才追悔莫及。我不是个合格的领袖，不是合格的学生，更不是合格的女朋友……”

    随着事情瞒不下去了，得知真相的星璇大发雷霆。为了杜绝未来可能发生的灾难，他关闭了魔镜。心痛欲绝的宇宙公主一连一星期都不能说话，也吃不下饭。为了重新见到桑伯，她疯狂研究魔法，就像之前叛逃的余晖烁烁。

    所以当余晖烁烁看着魔镜浮想联翩时，宇宙公主严厉地制止，就是因为她有这段悲伤的过去，不希望余晖烁烁重蹈覆辙；然而余晖烁烁最终还是穿过魔镜去了另一个世界。好在紫悦成功让余晖烁烁意识到了错误，否则宇宙公主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总之在重启魔镜后，她继续维持着这种秘密幽会。她和桑伯平时都是这么孤独，没有谁可以分担他们的重任，也没有谁可以了解他们心中的苦闷，唯有他们彼此。然而这种跨越两个世界的情感似乎注定无法长久，平衡被打破了，两个世界产生了联系。

    当一个世界消失某样东西，另一个世界就会跟着消失。问题愈发严重，宇宙公主和桑伯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牺牲这段感情，以挽救两个世界。宇宙公主记得那是个寂静的夜晚，天上满是星星，做完这个决定的他们俩一整夜没说话，只是看着彼此不停流泪。

    最终宇宙公主回到了自己的小马利亚，封存那面魔镜，之后再也没回过雅典娜厅。经过此事她了解了作为一名统治者应该肩负的责任，即使这将会是她心中永远的痛——桑伯亦是如此。只是在之后的无数个孤独的夜晚，她会想起那个永远爱着的身影。

    “你真应该说出来的，没准我们有办法呢？”

    “不，那是唯一的办法，而且……对我们都好。”宇宙公主摇摇头，满眼伤感。“我这次回去，是因为有预感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况果然很糟，两个世界的融合还在继续，所以我才能感受到另一个世界的危险。我必须解决这件事，不仅是为桑伯、为我们俩的小马利亚，也是为了我曾经犯下的错误。”

    “那这件事之后呢？你们就继续维持永不相见？”

    宇宙公主沉默了，随即痛苦地点点头，眼泪滴到地面上。她抽了抽鼻子，继续说：“但更令我愧疚的是，我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没有和谐之元，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除两个世界的联系……也许破坏掉这面镜子是个办法，但我不知道——如果破坏镜子没用，那我就相当于鲁莽地破坏了桑伯的世界变好的可能。”

    月亮公主拍了拍姐姐，发自内心为其遗憾。“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依靠紫悦和她的朋友们了。虽然和谐之元已经归还给了和谐之树，但她们之前在没有和谐之元的情况下依然用出了友谊魔法。或许这回也可以。”

    “但愿吧。”宇宙公主张着湿润的双眼，看向窗外。“我只希望此事之后，桑伯能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