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回过神来，第一反应是看向阿尔特米亚。
阿尔特米亚两只手都捂在嘴巴上，从头红到了脚，就差蒸汽从头顶上冒出来了。
“为什么？”罗恩像是被吓呆了，看着赫敏握紧的那只手愣愣道。
“他总是来图书馆，上次还一直在看预言家日报——”阿尔特米亚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没转这么快过，“梅林！赫敏！他可能是在学你的名字！”
“……这不、可能。”赫敏结结巴巴地说。
“你现在说话像克鲁姆。”阿尔特米亚放下捂着嘴的手，看着她弯了弯眼睛。
赫敏的脸色一下子红了。
阿尔特米亚起身把赫敏从罗恩后面拉出来：“你想跟他一起去吗？”
“我——”赫敏的眼神下意识往罗恩身上扫，下一秒就被阿尔特米亚挡住了。
“你想跟他一起去吗？”阿尔特米亚再次问道。
赫敏攥紧了手心的金色飞贼，那上面似乎还有残留的温度。她抿了抿嘴唇，终于看向了阿尔特米亚的眼睛：“他是勇士，我不知道——”
“能不能跳好开场舞？”阿尔特米亚问。
赫敏迟疑地点了点头。
她也不知道克鲁姆为什么会找她。甚至也想过，他如此频繁地出现在图书馆是不是也是为了阿尔。
“不要考虑那些，你要是跳错了我就立刻踩哈利的脚。”阿尔特米亚迅速道，不顾哈利反对的声音继续问，“你只用告诉我，你想不想成为他的舞伴。”
赫敏跟她对视两秒，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就去答应他。”阿尔特米亚笑起来，拉着赫敏的手冲出了图书馆。
*
克鲁姆并没有走出去多远，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一直在图书馆周围打转。赫敏的脸很红，站在他面前告诉他自己愿意做他的舞伴的时候克鲁姆的脸也跟着红了。
阿尔特米亚站在后面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两个，终于明白为什么赫敏总是对她的追求者抱有如此高的热情了。
赫敏很快走了回来，阿尔特米亚被她拉着下楼梯的时候蹦了几步：“你答应了？”
赫敏“嗯”了一声，看起来心情非常好。
“你们不去走走吗？”阿尔特米亚问，“聊聊魁地奇，或者德姆斯特朗之类的，你还可以给他讲《霍格沃茨，一段校史》——”
“阿尔！”
“——我保证他会很爱听的。”阿尔特米亚笑眯眯道。
“并且我觉得德姆斯特朗教的舞可能跟霍格沃茨教的不一样，”阿尔特米亚挽住赫敏的手，贴着她往下走，“你们可以找一间空教室，提前练一练——或者我把球队的更衣室钥匙给你，我会保证你们在练舞时周围不会有任何多余的人。”
赫敏的脸色已经红得快跟胸前的院徽一样了，但还是强自镇定地看着阿尔特米亚：“你自己谈恋爱的时候点子也这么多吗？”
“噢，这倒没有。”阿尔特米亚说，“我比较擅长指导别人，就像你一样。”
赫敏终于忍不住了，弯下腰笑个不停。
“波特小姐？”
一个较为耳熟的声音插了进来，两人转头就看到了伊曼纽尔·德维尔。
赫敏瞳孔地震，目光在他的金头发和蓝眼睛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小声问阿尔特米亚：“……洛哈特？”
“别说，”阿尔特米亚拧了她一下，嘴唇几乎没有动，“他会英语。”
赫敏瞬间闭嘴了。
“我能有幸邀请你成为我的舞伴吗？”伊曼纽尔微微弓了弓身，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抱歉，我有舞伴了。”阿尔特米亚赶紧道。
他脸上的笑容不变：“你的男朋友终于邀请你了？”
“我答应哈利了。”阿尔特米亚说。
伊曼纽尔愣了一下，终于露出了一个意外的表情：“哈利·波特？”
“是的。”阿尔特米亚说，“抱歉，你找别人吧。”
“稍等，”伊曼纽尔往前走了一步，“那么舞会中途我可以请你跳一支吗？”
“到那时再说吧。”阿尔特米亚笑了笑，“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阿尔特米亚拉着赫敏走出了城堡，离开伊曼纽尔的视线后赫敏终于发出一声尖叫：“哈利知道你答应他了吗？”
“他一会儿就知道了。”阿尔特米亚左右看了看，最终带着赫敏往魁地奇球场走去。
“那乔治呢？”
“我会跟他说的，”阿尔特米亚抓了抓头发，“我还是觉得你比较重要。”
赫敏：“？”
“如果你不自在的话可以随时跟我换，”阿尔特米亚耸了耸肩，“你跟哈利跳，我就去找乔治。如果我的舞伴是乔治的话，哈利不会在舞池，你肯定也不会跟乔治跳的。”
赫敏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愣愣地看着阿尔特米亚。
“所以放心去吧，”阿尔特米亚捏了捏她的脸，“走吧，我们去拿备用钥匙。”
*
周五晚上乔治一般会和弗雷德去禁林。阿尔特米亚告别了赫敏后去找了海格，她需要借一下牙牙。
“你不怕狗了？”海格有些不放心，“你要找什么？我跟你一起吧？”
“我去找乔治谈恋爱。”阿尔特米亚真诚道。
海格：“……等我给它套个绳。”
尽管阿尔特米亚已经再三强调自己不怕狗了，海格还是给牙牙戴了个止咬器。她给牙牙闻了闻乔治的手套（刚刚从更衣室拿出来的），然后就牵着它进了禁林。
冬天黑得很早，这个时候的禁林就已经漆黑一片了。阿尔特米亚的方向感还算不错，越走越觉得熟悉。
“你确定是这个方向吗？”阿尔特米亚小声问牙牙。
牙牙没有叫，只是用尾巴甩了甩她的小腿。
“我现在不怕狗啦，”阿尔特米亚踩过一片结了薄冰的枯枝，“没事的。”
这是阿尔特米亚第一次以人形走这段路，感觉比飞行慢多了。她加快了步伐，有些疑惑乔治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牙牙这时跑了起来，阿尔特米亚也听到了人声——但这不是重点，因为同时响起的还有杂乱的脚步声。
“——我叫你不要攻击它们！”
“有关系吗？反正它都要吃了我们！”
“快试试迷惑斗篷！”
“不，我觉得臭气蛋更有用——”
“乔治！”阿尔特米亚大声喊道，“弗雷德，你们那吗？”
争执声瞬间停了，下一秒牙牙大声地叫了起来。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阿尔特米亚也朝着他们的方向跑了起来。夜色浓黑，月亮被遮得严严实实，等她看到两个模糊的轮廓时就已经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你们——”
阿尔特米亚还没说完就被乔治扛了起来，弗雷德接过牙牙的绳子，两人朝着来时的方向夺命狂奔。
不用问怎么了，阿尔特米亚已经看到了他们身后由大大小小的蜘蛛组成的黑色浪潮。
“阿拉戈克？”阿尔特米亚震惊道。
“谁？”乔治的呼吸声很急促，“我们想找个空地，没想到闯进了蜘蛛的家——”
弗雷德挥着魔杖连发几个咒语，蛛群停滞了一会儿，然后更加汹涌地朝他们涌来。
“梅林！”他大叫一声，“乔治！”
乔治往地上砸了几个臭气蛋，浓郁的烟雾和气味暂时隐匿了踪迹，也打断了所有人的话——阿尔特米亚感觉自己快被这股臭气熏晕了。
“……放我下来，”阿尔特米亚捂着鼻子，“弗雷德，你把牙牙抱起来。”
“我记得我没给你施混淆咒——”
“快！”阿尔特米亚挣扎着踩在了地面上，“你们跑不过它们的！相信我！”
弗雷德把牙牙抱了起来：“好吧！听你的，小姐！但这像是在加速我们的死——”
他的话断在一半，因为下一秒他就被一只锋利的大爪子抓了起来。禁林里高耸的树木在视线里被拉成滑动的色块，接着视野骤然开阔，他甚至能看到隐没在黑夜里的山脉。
弗雷德抱着牙牙，在空中跟同样震惊的乔治面面相觑。
阿尔特米亚在禁林上空盘旋一圈，找到树屋后把他们放了进去，接着变成了人形。
乔治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弗雷德手里还抱着口吐白沫的牙牙。
弗雷德看了乔治一眼，后者迅速摇了摇头。
“牙牙恐高，”阿尔特米亚提醒道，“你最好把它放下来。”
他把牙牙放了下来。两人眼睁睁地看着阿尔特米亚走进树屋，没一会儿就从里面拿了两把飞天扫帚出来。
“你是个阿尼马格斯？”乔治上前一步，脸上震惊变成了浓浓的惊喜，“什么时候成功的？我不记得你含过曼德拉草的叶子！”
“她含嘴里你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情侣间是可以接吻的吗？”
“梅林啊！”弗雷德大叫一声，“我现在就想变成蜘蛛把你杀了！”
“我是天生的，”阿尔特米亚闻扔了一把飞天扫帚给弗雷德，“记得保密，邓布利多不让我到处说。”
弗雷德在嘴上拉了个拉链，然后忍不住道：“这太酷了！”
“我一直在想要怎么告诉你这件事，”阿尔特米亚笑着看向乔治，“现在好了，不用我多说了。”
乔治用力抱了她一下：“你太酷了！”
“这是海格给我搭的树屋，”阿尔特米亚给他们介绍，“刚刚那群蜘蛛是海格给我找的邻居，最大的那只叫阿拉戈克，是他养了很久的八眼巨蛛。”
“现在是我们的仇人了。”乔治说。
“回去就研究要怎么对付八眼巨蛛。”弗雷德说。
“你不介意我们找你的邻居报仇吧？”
“当然不介意，”阿尔特米亚笑起来，“罗恩也会很开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