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七章心腹献计去求和黄标贪杯醉宫廷
类别:
玄幻奇幻
作者:
YUJIAN字数:3997更新时间:25/05/14 23:25:36
第二百四十七章心腹献计去求和黄标贪杯醉宫廷
强时疏远用时亲,清醒之时又沉醉。
空有欲望贪帝业,江山不守民失望。
杜良得到火龙果进驻龙城的消息,惊的手中茶盏落地,毛发都炸起来,心里像是填堵了一块铅石。
他挥挥手,众人退去,宫闱之内,孤灯直立。刚四十出头的杜良,未老先衰,两鬓斑白,身体佝偻,不时咳嗽两声。
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整个人一下子消瘦颓废起来,一大早,他叫上吴志刚、张彪、卢祁等人,坐车来祭坛,侍卫搀扶着登高望远。
虽然是干旱的夏天,晨雾中的山林河谷,苍苍茫茫。横在眼前的长蛇山,虽然已改名卧龙山,但这如蟒如龙巍然不动,这天谴自己的守将不战自溃,让杜良有口难言,心里窝火也不能发作,身旁宠臣所为,现在一切都晚矣。
“哎......”杜良望远瞰近,不由自主的叹息一声。
张彪惊诧,指着城北结结巴巴,而又义愤填膺道:“旗帜都更换了,这冯少辉要反了天了?”
“这肯定不是武华所为,这是黑红旗,是火龙果!”吴志刚也发现了。
卢祁走近边缘,伸长脖子,瞪着眼,呆看着中城靠北城正在搭建营帐,冯少辉原来的阅兵场尘土漫天,仿佛能听到喊杀之声,他判断:“这是火龙果,屯兵龙城!”
杜良早已心知肚明,他问道:“我们的大炮能不能打到冯少辉营帐。”
张彪回过神来,回道:“从这里不能,从北门可以。”
“把大炮架在北门,把冯少辉营帐都轰了,烧了。”杜良道。
卢祁走到杜良面前,道:“陛下使不得,中城北门正在搭建营帐,冯少辉营帐本就没有什么作用,火龙果也不会在此,并且我们的炮弹不足,要用在刀刃上......”
杜良打断卢祁的话,道:“小人之见,先下手为强,灭其营垒,消其意志,我等并非酒囊饭袋,让其知道皇城的多厉害,并且,你们不是掠了来能工巧匠,自今以后,日夜建造军工战火。”
卢祁正想说:“抢粮也抢人了,但并未抢军备原材料。”
张彪抢话道:“陛下高瞻远瞩,定要给他们下马威,让他们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属下这就去办。”他说完转身吩咐属下:“按照陛下圣令,把我们的天威神炮弄到北城城墙上去。”
卢祁再一次感动杜良的悲哀,对战事一无所知,不治国御民也就算了,用十年的时用兵百万,居然把自己禁锢于弹丸皇城,依然如故的狂妄自大,张彪之流欺上瞒下,蒙住双眼的杜良唯我独尊,简直贻笑大方。
卢祁越来感觉前途渺茫,正如晨雾下的滇海,看不到,也看不见。
自己管理钱粮物资,对皇城现状一目了然,他想把事情告知杜良,无奈杜良不给说话的机会。
卢祁无声叹息。
吴志刚见张彪献媚,也不想得罪任何人,火龙果兵临城下,如果自己再内耗于皇城,坐井观天,只能等死。
吴志刚不想死,他还想好好的活着,他对杜良道:“陛下,给他们教训是必需的,但我们不能等着他们攻城,火龙果这事,从来都是不按套路出牌,才没有身殒嵩城,特别是其手下威远大元帅,一年来横扫滇海,其兵卒养精蓄锐,奇袭攀城,灭韩敬,都是石头所为,不得不防。”
张彪给侍卫使个眼色,侍卫把龙椅搬到杜良屁股后面,张彪道:“陛下请上坐。”
杜良四平八稳的坐下,道:“大家都坐下吧。”
日头还未升起来,黄罗伞下,杜良环顾四周,道:“谁有高见,说说吧,畅所欲言,言之无罪。”
众人谢过,吴志刚道:“滇海百万民众,逢干旱,遇到绝收,日消巨万,火龙果最想速战速决。我等用缓兵之计,派人去和火龙果讲和,火龙果必然怀疑,继续派兵运粮。只要把其破城的时间无限拉长,他就难以为继,长此以往,必然撤兵。”
吴志刚话音落地,张彪接话道:“火龙果撤兵,我们接管滇海,休养生息,养兵蓄锐,收买人心,整个滇海还是我们的,我们也学习火龙果都城之治,兵强马壮,攻克都城,灭了火龙果,陛下就是天下之主。”
杜良听后,哈哈大笑。
有种意气风发之感,自火龙果兵入滇海,杜良这是第一次由衷的笑。
众人附合着微笑,看杜良笑完看自己,都收拢了笑容。
杜良道:“吴大人的计策好,就派人去求和。”
吴志刚道:“要派一位深谋老成之人为使,以表我和平诚意。我等不能代表皇城,还望陛下选定贤才。”
杜良听出来吴志刚心里已有人选,沉思良久,说道:“吴大人说吧,看看是否深得朕意。”
吴志刚看看众人,道:“大家都推荐自己心中人选,写在手心,看其意。”
张彪和卢祁都不想出城和谈,这点吴志刚也替众人摆脱,既然不是在座诸位,都乐意参与其中,都欣然答应,做苦思冥想状后,从侍应手里接过笔,侧身,掩护,写在自己手心。
杜良感觉很好玩,兴致盎然,欠欠身子,向前倾道:“来来,都过来,我说一二三,都亮出来。”
众人都没有站起来,而是把屁股下面的椅子往前挪了挪,把头往前凑,伸出手臂,把手掌悬空中央,听杜良喊道:“一二三。”
杜良、张彪和卢祁掌心都写着一个黄字,吴志刚手掌上写着黄标两个字。
杜良又是哈哈大笑,这次其他三人也是大口狂笑。
杜良道:“这是心有灵犀。”
赵彪道:“我等唯陛下是瞻,团结一心,无往不胜。”
杜良道:“还是请扶仙王出山。”
到了望天殿皇宫,杜良就令戈飞带着圣旨召见黄标,他害怕黄标称病,随后令甘从郑带着对黄标两个儿子的封赏驾九马龙辇去接黄标。
杜良传令道:“寡人要和抚仙王一起用晚膳。”
傍晚的皇城,夕阳压着皇城西墙,坠落一样,刹那间消失了。
太阳消失,但光线还在,整个皇城变得温柔很多,池水溪河,花草树木,烈日炙烤余温犹在,微风徐来,许多舒爽。
抚仙王府内,黄标对戈飞推辞道:“虎贲将军,不是臣不去,而人老体衰,下不了床,又走不动,实在不能替陛下分忧。”
戈飞无奈,心里恨的痒痒的,又不敢发作,毕竟是尹健走后,朝廷最老的将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并且也被陛下封了王,传言这次是陛下请老王爷出山,自己没有胆量得罪黄标。
正无计可施之际,老亲卫侍从仝郭伟从门外急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陛下.....陛下来了。”
黄标和戈飞都为之一愣,两人一前一后,大步走出大门。
自北沿河,林荫道上叽叽歪歪车轮之声,黄标正想向前迎接,突袭想起来自己正在装病,进退两难。
龙辇近前,并不见侍卫宫官先锋来报,也不见护卫侍从,只是一辆车,前面三五导引,后面寥寥旌旗跟随,这不是陛下出宫的车队礼仪阵仗。
但王廷规制,见龙辇如见陛下,王府门前众人跪地向车马行礼朝拜。
龙辇停在黄标门前,甘从郑从马车跳下来,没等黄标开口,甘从郑拿出圣旨宣读道:“着抚仙王随驾入宫听宣,封黄霸天为振威将军,黄飞龙为振东将军,另有重用。
黄标跪接圣旨谢恩。甘从郑给戈飞使眼色,两人一左一右躬身弯腰把黄标搀扶起来。
甘从郑架着黄标的胳膊,说道:“夜幕来临,陛下备下膳食等着王爷呢。现在就走吧,两位少将军得到了陛下的重用,陛下请您进宫,请王爷上车。”
黄标道:“我,这身衣服不妥,容老臣更衣前往。”
“栗仉叻、仝郭伟,两位给王爷去拿朝服,就在车上更衣,先上车。”甘从郑说着,和戈飞两人招呼三五个侍卫,一起把黄标搀扶上龙车。
黄标虽然没猜到杜良召唤自己什么事,但火龙果夺占中城的消息已经知道,恐怕自己要成为杜良的旗子。
没办法,自己本来就是皇帝的车马走卒,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也想面见杜良,最起码要留下一个儿子,不能都战死沙场。
转头迎着栗仉叻和仝郭伟两人的目光点头示意其去拿来朝服。
车马叽叽哇哇沿着朱雀大街向望天殿行进。
夜色朦胧,黄标这是第一次坐杜良的龙辇,四平八稳,从哗哗啦啦的水流声到嗡嗡呼啸的松涛,他在计算着路程,感觉再转一个弯就是望天殿了。
黄标令老侍卫仝郭伟留家传信,年轻的栗仉叻作为贴身随从。
他跳开窗帘,看见栗仉叻骑马紧随其后。
夜幕降临,看见望天殿摇曳闪烁的灯光,干旱的夏天,只有这入夜才轻松,白天的烈日,干燥的风,燥热让人无处躲藏。
黄标活动活动筋骨,享受着帝王待遇,十年前,或者说五年前,他有帝王梦,梦想着义父艾扎能把王位传给自己。也想过通过征战再立军功,争取王位。
现在成王了,却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全身的戾气和力量,没有了兵权和希望,硬生生从长蛇山退缩进这皇城。
皇城虽大,自己还不如龙中的鸟,池中的龟,完完全全把梦想变成了幻想,艾扎被杜良陷害,殒命,自己连幻想都没有了,只能听天由命,数着日子过了。
野心的杜良是无能之辈,把整个滇海帝国都带入死角,真是悲哀。
甘从郑喊道:“抚仙王到......”
黄标知道到了,一身朝服的黄标踩着侍卫栗仉叻,左右戈飞和甘从郑两人搀扶着进入望天殿,直接到杜良宫闱寝室外的御膳房。
刚坐下,就听见杜良如马嘶鹰鸣一样的笑声,好像从地下浸透而来,让不寒而栗,黄标刚站起身,就看见杜良如同风吹进来的一样,一摇三晃的到了面前,伸手双手握住黄标双臂,笑言道:“听闻抚仙王康复贵体,今天一见,甚安朕心,坐下,今天就我们君臣两人。”他双手把黄标按在座椅上,自己没有坐在长桌对面的上座,而是紧挨着黄标坐下。
宫女、侍卫,先给杜良摆好碗筷,用长筷长勺,先给黄标面前杯盏碗盘里添加美食。杜良看着黄标把一块炖烂的熊掌放进嘴里。
杜良问道:“烂不烂?可合口味?”
黄标快两个月没吃过这山珍海味了,最近牙齿松动的厉害,稍有硬柴食物,牙齿就疼,不敢撕咬,也无法拒绝,今天这熊掌正合适,软糯香爽,黄标又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入口即化,入口入腔,什么也不想,先朵颐饱腹解馋再说。
见杜良问,看杜良双眼盯着自己,放下筷子,双手合十,起立。
杜良赶紧摆摆手,道:“坐下,今天没有君臣,只有兄弟,坐下说。”
黄标边坐边吞咽,嘴里没有食物,就说:“好吃,臣确实老了,这满口的牙都不听话了,这烂糊,合口。”
杜良又一阵干笑,道:“我都看馋了,抚仙王说哪个好吃,就给朕盛来。”
杜良也狼吞虎咽起来,边吃边说:“好吃,好吃,就多吃点,给王爷。”
身边的侍膳官栗廉边给杜良递汤菜御食,边说:“陛下,今天好心情,十多天了,都食不知味,今天能大快朵颐,都是见了王爷,王爷要多吃些,陛下要少吃多餐。”
杜良摆手道:“难得遇到好心情,今天就吃饱喝足,来个痛快,倒酒!”
两人推杯换盏,喝的天旋地转,栗镰护住,看差不多了,把酒换成了水,杜良信如明镜,黄标醉眼朦胧,一直喝了两三个时辰。
杜良命令侍卫扶黄标在杜良寝宫隔壁卧榻就寝,黄标一直睡到第二天日出三竿也没有醒,杜良担心黄标醉酒伤身,令戈飞探望,又去问栗廉,栗廉看出来杜良生气,就说:“请陛下放心,这些酒水无大碍,也给抚仙王喝了醒酒汤,只是他过于劳顿,睡足了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