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四章登高俯瞰望滇海相思龙城无内外

类别:玄幻奇幻 作者:YUJIAN字数:3970更新时间:25/08/14 03:21:51
    第二百六十四章登高俯瞰望滇海相思龙城无内外

    十年生死两茫茫,光复再望无红装。

    光景不属良辰日,君王无奈绝尘世。

    虽是初冬,皇城亭台楼阁层峦叠嶂,宫殿庙宇森然密布,除了密不透风的建筑就是郁郁葱葱的林木。落叶杉和银杏被长青林木掩映深藏,依然绚丽多姿,好像披上了彩色幔帐。

    阳光下琉璃瓦、玉石装切的宫墙斗檐金光耀眼,中间南一池碧水波光粼粼,如碎玉洒金,这池子旁边的宫殿应该就是杜良的寝宫。

    梁王山上,良永和余光陪在火龙果身旁,魏其政、倪平等侍臣远远跟在其身后,众人俯视良久。

    东边的龙城对比向西边婉如一面镜子和蓝天相接,濯阊阖,跃班莽,浴天池,苍苍茫茫,浑然一体,水汽云雾中睡美人静卧天水一线,明暓葳蕤,真人睡在碧波之上,这就是滇海之神,这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遥望滇海,烟波浩渺,天际水边遥不可及。

    西山岛影影绰绰,圣主和闫莹相遇之地,此时圣主正在营造圣主行宫,中枢肱骨都知道,圣主不会入主龙城,更不会把皇城当做行宫,这区别于艾扎王朝的时代正式要开始了。

    西山岛周围有收编武华的战队,其实武华无寸功,都是东觉和余光之力,建造了庞大的海上行走的军营,余和才接手组建滇海舰队,正奉命开辟四面八方的航线去探索海的尽头,畅游大海,水陆相映确保疆域无恙。

    余光很想和圣主探讨援救滇海之神闫莹的方案,上个月内部军师会议上,刘成和东哥都说到闫莹,圣主直接道:“此事不可再议。”

    众人都心知肚明,滇海之神只是杜良为收买人心强封加其身,艾扎王朝也向滇海百姓宣扬是其为阿黑奶奶的接班人,也得到黎民苍生的认可和崇拜供奉其祠。

    但圣主身边的这些将士臣子,都知道圣主和闫莹西山岛终身之约。不过圣主提倡一夫一妻,在都城王廷也秉持身边只有皇后胡玲一人。

    圣主为天下苍生,难忘旧情,但不得不忍痛割爱,隐忍私情,只能认可了闫莹为滇海之神,这样人神怎能结合,亵渎神灵难以服众。

    余光思绪万千,不由得叹息一声。

    圣主侧身盯着余光问道:“余大人为何叹息?”

    余光顾左右而言他,道:“龙城如此宏大,皇城富丽堂皇,不入驻是否可惜?”

    圣主道:“抚仙只成皇城,把另外量程修缮,人力物力巨大,劳民伤财。以后天下兴盛,是城皆可都,千里万里汇聚于此,限制方寸,束缚手脚,和谈盛世众兴?”

    众人点头,理解圣主胸怀,自叹不如。

    天意难违,闫莹早已幻化为西山岛睡美人。西山岛和睡美人已成了天下顶礼膜拜之地,西山岛山石礧砢,草木深深,给圣地增添了神秘和威严的色彩,为其崇拜和敬仰之地。

    良永内心崇拜哥哥,很难想象,如此庞大如海的龙城,是哥哥东觉十年之功。

    巍峨连绵的龙城真的给人一种天降神创一般,如同天设神造。缺衣少食,民不聊生的滇海怎么建造出来这样宏伟奇特的宫殿群落,消耗了多少人力物力,这是万千劳苦大众血汗的结晶。

    哥哥告诉自己,这是为圣主而建。但圣主一向提倡节俭,即使富足的都城,其皇宫也是在丰衣足食之后,逐年建造的。这里是艾扎和杜良的淫窝,并且只完工了皇城,圣主肯定不会再去大兴土木,耗费人力财力,为了天下之最而罪天下。

    以后,世间恐怕再也建造不出这样伟大的工程了。攀城的祭坛,也是攀城人民的丰功伟绩了,所耗人力财力令人唏嘘不已,圣主心疼至今。

    良永读着石头报送而来四门到皇城天坛的距离,圣主思考着抛石机:小石能抛五百米,但是没有多少杀伤力;大石不足两百米,从内城对短的距离也不能抛到这天坛,当然从这天坛也不可以对内城造成任何的伤害,但这俯视一切的高度和位置。要加了火药的雷石才有杀伤力。

    但,敌人不可能不动,城墙内躲避的地方很多。只是不知道西城西南的暗道进展如何。

    “不能再等了。”圣主下定决心,总要破城的,有战争就有伤亡,用少数的生命换来滇海的长治久安吧。

    长绍把也观天象奏报圣主:阍星东坠,晨星光芒万丈。二十八星宿,始角宿,自西向东排列,顺日月,青龙东现,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南方朱雀: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白虎显西方: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玄武露北方: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室火猪壁水獝。角、房、尾、箕、斗、室、壁、娄、胃、毕、参、井、张、轸,或隐或现,吉星高照;亢、氐、心、牛、女、虚、危、奎、昂、觜、柳、星、翼,暗淡无光,躲闪不定,凶相毕露。

    东觉所奏报鼋贞玉所报天象和长绍略同。

    长绍道:“艾扎已死无疑,杜良气数将尽。以荡平西海,扫清尧蚩罗余孽,正是光复滇海之时,请圣主圣裁,以慰天下,顺民心,承圣望。“

    皇城四面八方,都调集了兵力,万事俱备,只等王命一声令下,现在蓄势待发,好像静观其变,其实风起云涌,一触即发。

    火龙果抬头看看天,艳阳当空,他心里有些怀疑长绍的话,但依然坚信天有异象。虽是立冬,晴空万里阳光下,风和日丽。这滇海比都城要暖和很多,好像有春的气息。

    青山绿水,生机勃勃。龙城之外,渴望春天的农人,第一次耕种自己的土地。因为圣主宣布滇海三年内免除一切课税,并无偿发放种粮和农具。

    得到土地的人们,哪里去想清闲,都想着春来之前,把土地翻耕,再开垦几亩荒地,现在的汗水浇灌的丰收颗粒都是自己的。

    所有人都知道杜良那是瓮中之鳖,跑不出来,战争是在皇城打,仿佛和皇城之外的滇海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这土地就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多劳多得,闲置了山川不能闲散自己。

    泥土的香气沁人心脾,田埂修的整整齐齐,农田翻新的农田,等待春风春雨,火龙果再一次嗅到了丰收的甜美,这里和都城,乃至于天下没有区别,人勤地不懒。所有人都相信,用不了几年,整个昆明岛,乃至于整个滇海,定会迸发出盛世繁荣。

    为民所想的统治者永远和民众一心,共同的目标,同心协力,哪里来的对抗和防范?

    只有高高在上,把民众当奴隶的统治,侵占剥削,欲壑难填,才害怕人民重新夺回自己的劳动果实。只有压迫和剥削才有对立。

    孤城的皇城把滇海分为城里城外。城内死气沉沉,城外万象更新。

    皇城外东西北三面护城河外与城墙等高的十座土山全部建成,西城两座,北城两座,东城六座。

    围城的不只是土山,还有一个挨一个的抛石机、战车、鹿角等攻防器械和堡垒。

    每个土山之巅女墙,墙内有火炮、抛石机或穿云箭的车载弓弩。站在土山上能看皇城城墙的布防及城内部分庭院建筑等。

    土山上用穿云箭承载宣传弹,轻轻松松就射到皇城,当传单发射,如同雪花漫舞,梨花散落,随风而去,只见守城将士乱做一团,隐约能听见训斥和谩骂,阻止兵士看到传单。

    心理战术很有成效,心里防线早已瓦解,只是害怕杜良的高压和淫威。明显感知敌人将士懈怠窥望,他们都希望出城获得自由,也羡慕城外阡陌耕种,向往滇海美好的明天和未来。

    夜幕侵吞最后一片残阳,风冷意寒,诡魅的气息弥漫整个皇城,一个印有圣主懿旨纸片到了闫莹所在的镇灵苑,是风还是水流已经辨不清,正静静的躺在龙溪潭池边。

    庐赵伦被吴志刚调离,宫廷女官鸣凤辗转来到镇灵苑,她每天郁郁寡欢,一言不发,两眼发直,每天盯着庭院前的龙池,是花痴也是真痴。

    闫莹也不指望有人能照看自己,因为自己身边的侍女都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是自己害了她们,不来也罢。

    起初她以为凤鸣来监视自己的,但这样痴呆的样子,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反而担心她一不留神就跳入龙池自溺。

    自此祭坛祭祀之后,闫莹再未出过镇灵苑,进出的侍卫也变得谨慎,来送物资和吃食从来都是噤若寒蝉,三缄其口。

    十年,闫莹早就习惯了独处,不过,其内心还是渴望有伴,但自己的伴都死于非命,这鸣凤好像半个死人,福祸所依,至少其性命应该没有被杜良王廷所惦记。

    抬头可见祭台,高耸入云,和西南墙外的大桑树一样,一个高,一个大。

    祭坛高的像是旗杆,云动他也动,好像晃晃悠悠。没看出来大桑树高,但像一片乌云,即使落尽了叶子,没落叶更像,乌黑乌黑的一团在,怎么梳理都散不开一样。

    自从尹健葬导来这镇灵苑,大桑树西边又开了一道门,兵士们把流向西边密林的龙溪引向正南和正北,这新挖的壕沟正好把尹健的陵墓隔开,偌大的镇灵苑越发显得孤独和荒凉。

    鸣凤拿着纸片疯子一样的叽里哇啦的乱叫:“有蝴蝶......有蝴蝶......”

    闫莹当她是疯话,闫莹知道这鸣凤是个安静的疯子,并不发作,也从来不打扰自己。虽然西厢房,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闫莹独自綄纱,担水种菜。原来都是和香菱,现在鸣凤有时跟着身后,揉手捏脚,就如同闫莹的影子,也不说话,神志有时清醒有时疯癫。

    春去秋来,现在立冬,几棵长青树经历了风雨侵袭,却依然枝繁叶茂,一年四季尽是春的气息,冷风寒霜中反而愈发的郁郁葱葱。

    白天看云开雾散、行云流水。晚上星月点点,黑夜里划过的流星,这是闫莹内心的火炬。

    她日思夜想火龙果光复滇海,她自然向往夫妻恩爱,子女成膝而欢。但也清楚人神鸿沟再难逾越,只能期盼火龙果光复滇海,拯救苍生。

    自己不是神,是民,众口铄金,攒久成实。这十年杜良和艾扎让自己成为了神,不得不为之。但火龙果才是真正的神,他是天下苍生的圣主,帝王不为一己,而为大众。

    闫莹抬头看看天,灰蒙蒙,雾气腾腾,要变天了。庐赵伦走后,她已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不过今天鸣凤捡拾的纸片,这绝对是火龙果亲自书写,自己认识火龙果的字迹,有种莫名的亲近感,让闫莹知道了火龙果要破城。

    自己能做些什么呢?自从进得滇海就被囚禁于苑,这是牢笼,表面上看自己已经适应,但不得已而为之,这是一种无奈的接受。

    一个被关押的神,虽然生命无忧,丰衣足食,但自己已经没有了灵魂,只剩下一个空壳而已。

    闫莹把纸片拿在手里,很认真的把玩端详,风吹来的这张纸片,其实一种橡皮的叶子,把里面的蜡纸层都削刮了,薄如蝉翼,光线穿透,明黄晶莹,很像云锦或者是蜀锦,香菱在是时候从禁墙外进来过,自己现在的内衣就是用云锦做成。

    香菱说的头头是道:秋天里采摘光滑厚实叶片,经过杀青,蒸煮,类似于制茶的前几道工序一样,叶片边的轻薄,脉茎柔和模糊,显然成了一种便于书写,并且效果良好的纸张,用碳黑书写出来的字迹便于长时间的保存,即使经过雨淋日晒数年也不会消失,每张叶片能书写数百字,是滇海滇海地区农家记事的好工具,经过数道工具精心加工,极为的精美,在新都城、攀城、苍山以及意外很大的地区都普遍使用,当然类似蜀锦、云锦、缂丝书写更为精美属于奢侈至极,现在已经被禁止书写之用了。